虽说眼睛可以闭上,但耳朵闭不上,不久后,孟昭听到他压抑的喘息,耳根烧得更厉害了。
她也并未一直在屋子里呆着,而是时不时出去打些水回来,并非是需要,屋子里的水已经足够多了,而是为了让外头的人知道,她是真的没做旁的事。
可每当孟昭出去,沈青和便会发出一些声响,又不能把他两只手都绑上,她只能无奈回屋,每当沈青和发出过于暧昧的声响,或是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虎狼之词,她便立即伸手捂住他的嘴。
如此一来二去,她的手腕上又添了几处红痕。
起初她还会挣扎着将手抽回,可后来发现,哪怕沈青和神志不清,只要她没有明确应允,他便绝不会做出更逾矩的举动,慢慢便对指尖传来的湿热触感不再那般在意。
夜色渐褪,孟昭终于支撑不住,伏在床沿沉沉睡去,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身子一轻,似乎被人小心翼翼地托起,放置到一个柔软的床铺中。
“嗯...”她无意识地轻哼一声,本能地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孟昭还未睁眼,意识便已渐渐清醒,她猛地坐起身来,发现身侧床榻空无一人,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推开房门,只见阿福正在院中来回踱步。
“孟娘子,您醒了。”阿福见她出来,连忙迎上前。
孟昭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现在什么时辰了?沈青和呢?”
“回娘子,已经巳时了。”阿福恭敬答道,“昨夜大人清醒后,便带着卫泽卫明离开了,特意嘱咐小的在此守着您。”
“昨夜就走了?”孟昭眉头微蹙,“大约什么时辰?”
“约莫丑时三刻。”
孟昭暗自思忖,那岂不是自己刚睡下不久他就离开了?她追问道:“可知他去往何处?”
阿福摇摇头:“大人没说,只说办完要事便回来。”
孟昭见阿福眼下也是一片青黑,便让他去休息会,自己在屋子里等沈青和回来,他刚到淮安就出了这种事,说明淮安确实危险重重,自己还是尽早提醒他为妙。
待阿福退下后,她正欲洗漱,抬手间却猛地僵住,一晚上过去,自己指尖和手腕上,还有着不少的红痕,她气得牙痒,该死的沈青和,难不成是趁她睡着,把她的手当猪蹄啃了。
怀着满腔的怒火,孟昭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也没找到能打发时间的东西,只能坐着发呆,她有些烦躁,烦躁于自己与沈青和的关系,从前她还能斩钉截铁地说对沈青和无意,
可想起昨日听到房间传出女子声音时,那股直冲脑门的怒意,又想起自己明明可以转身就走,却鬼使神差留下的决定。
更别说趁着他意识不清,自己恶作剧般用指尖划过他胸膛,欣赏他难耐地扭动腰身只为追逐自己触碰的模样。
要是再说对他没兴趣,就真是睁着眼说瞎话了。
就在她暗自苦恼,将来那堆麻烦事要怎么收拾时,门外似乎有脚步声在徘徊,哪怕隔着门扉,孟昭也能认出这熟悉的步调,想到这人让自己如此烦心,心头火起,冲着门口怒喝一声:“转悠什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