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退让,他们便越是得寸进尺,照此下去,边境百姓何时才能真正安宁?
寒意顺着青砖爬上脊背,谢子卓拢了拢玄色大氅,绣着暗纹的衣料摩擦间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何尝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睿王的封号看似尊贵,实则不过是困在京城的猛兽。
太子忌惮他的锋芒,圣上亦对他若即若离。
“父亲...”他喃喃低语,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苦涩。
烛火在他眼底投下重重阴影,恍惚间又回到了年少时,眼巴巴等着圣驾却总是落空的无数个黄昏。
夜风卷着寒意扑进窗,吹得舆图边角簌簌作响。
谢子卓伸手按住图纸,目光却飘向更远处。
他本就无意那个位置,只盼着能驰骋沙场,护一方百姓太平。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太子党羽的明枪暗箭从未停过。
如今西南战事骤起,或许正是他挣脱枷锁的契机。
“但愿这次……”他长叹一声,声音消散在渐浓的夜色里。
伸手熄灭烛火的刹那,黑暗中唯有舆图上的朱砂红依旧灼目。
如同他胸中翻涌的热血,誓要在那片苍茫边境,闯出一片安宁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