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老梅的枝桠探进轩窗,苏时瑾正蜷在横枝上晃着绣鞋,脚踝珊瑚链映着雪色,晃出细碎金光。
月白斗篷沾着落雪,衬得眉眼比枝头红梅更艳。
“阿瑾这是要学红拂夜奔?”他伸手接人,故意扯动腰部伤口。
苏时瑾跌进他怀里,嗅到血腥气变了脸色:“怎么又渗血了?”
素手扯开衣襟,却见纱布松散,分明是故意不缠紧。
南宫鸿煊趁机咬她耳垂:“你不来换药,它就好不了。”
窗外,传来神策营巡逻的脚步声。
苏时瑾慌忙推他,反被按在窗棂上。
南宫鸿煊衔住她颈间细带,含糊笑道:“好阿瑾,你猜他们看见县主夜探熙王府,会不会禀报父皇?”
“你!”苏时瑾又羞又急,抬脚要踹,却被握住脚踝。
鎏金铃铛叮当作响,惊落枝头积雪。
南宫鸿煊望着她绯红的脸颊低笑:“十日禁足,原来是要罚我相思成疾。”
雪色映着交叠的人影,梅香浸透了满屋的魅色。
杜钦巡逻到院外的时候,忽地听到铃铛响。
“熙王殿下可曾听见异响?”铜环扣得啪啪响。
南宫鸿煊将怀中人藏进锦衾:“杜参领好耳力,不过是野猫挠窗。”
锦被下的纤腰骤然绷紧,苏时瑾抬脚欲踹。南宫鸿煊闷哼着按住她脚踝,喉间滚出沙哑笑音:“这猫儿凶得很,抓得本王旧伤复发。”
杜钦原是他的人,不过到底上次的事,得罪了他,让他寒了心。
外加,杜钦之所以帮他,也是有一分兰妃的缘故。如今,接到姐姐新的指示,所以此次这人是一点水都不肯放的,半分情面也不留了。
杜钦狐疑地望向窗棂缝隙,案头青瓷瓶倾倒,晶莹水迹蜿蜒。
他瞳孔骤缩,手中长枪一扬:“末将斗胆,要开门查验!”
冷锋的剑鞘,横在杜钦喉头三寸。
“参领的手,若是再往前半寸。东方公子新制的腐骨粉,正愁没人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