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冠军发表感言。"白长老被替换后的新任裁判颤抖着递上扩音玉简。
我屈指弹了粒星砂进去,声音裹着灵力响彻云霄:"首先要感谢给我下过毒的十七位同窗——"
台下响起参差不齐的抽气声,我笑着展开南宫玥送的冰蚕帕。
上面密密麻麻的毒咒在日光下显形,正是过去半年我遭遇过的所有暗算。"蚀骨散能淬炼经脉,绝命蛊可增强抗性。"我当众咽下帕角浸过剧毒的流苏,"没有诸位'厚爱',哪来今日能承受传承之力的体质?"
死寂持续了三息,突然被陆锦年闷笑打破。
他倚着颁奖台的蟠龙柱,指尖赤金灵火将我的星砂熔成璀璨王冠:"师姐忘了说,我们双修时你偷学的涅盘心法......"
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中,我抬脚将他踹进人群,却在收腿时被什么东西硌到膝盖。
金瞳孔骤缩,我看见自己飘荡的裙摆下,不知何时缠上了缕暗紫色灵气。
那气息像条阴冷的蛇,顺着脚踝钻进首席印记,竟与我体内封印着的应龙血脉产生共鸣。
颁奖礼尾声的烟花在天际炸开时,我借口更衣闪进后台结界。
指尖抚过冰冷的墙面,三个月前刻下的"废物去死"还依稀可辨。
如今这行字被我的星砂重新描过,在黑暗中闪着桀骜的金光。
"顾姑娘。"赵虎的声音混着血腥气从帷幔后传来。
他拎着染血的玄铁剑穗,脚边躺着个抽搐的灰衣人:"这人想往庆功酒里倒蛊虫。"
我蹲下身扯开那人面巾,金瞳孔映出他丹田处熟悉的黑气。
《蛊心诀》残页的纹路在他经脉中游走,与白长老被废那日消散的咒印如出一辙。
当我要读取记忆时,灰衣人七窍突然涌出蓝火——竟是更高阶的离魂蛊!
庆功宴的丝竹声隐约传来时,我正捏着那簇未燃尽的蛊火出神。
陆锦年带着酒气的怀抱从身后笼罩过来,龙鳞玉佩贴在我脊背:"师姐猜猜,南宫玥送你的发簪里藏着什么?"
他含住我耳垂的瞬间,西南天际突然掠过道青灰色闪电。
我颈后的鸳鸯契约纹骤然收缩,金瞳孔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方圆百里的灵力分布图。
在学院最偏僻的观星塔顶,有团混沌雾气正在吞噬防护结界——那能量波动竟与秦若雪的聚灵蛊同源,却强横了千百倍。
陆锦年扣着我腰肢的手突然青筋暴起。
他鎏金竖瞳倒映着逐渐扭曲的夜空,喉间滚出压抑的龙吟。
当我们同时望向西南方时,庆功宴的喧嚣恰被突如其来的夜风吹散,满地灵花残瓣突然逆着重力飘向黑暗深处。
我摩挲着奖品匣底那半块龙纹玉佩,感受其中苏醒的应龙血脉在掌心发烫。
星砂自动凝成箭矢指向观星塔方向,而南宫玥的蛊丝正在袖中编织新的命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