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面掐住我脖颈的那只手力量很大,按着我的脸在地上被瓷片硌得生疼。
这肯定是刚才从棚户区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他们给盯上了,同时心里也清楚,我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要是落在他们手里,那肯定是以血为釉,以骨为泥的下场。
一想到这儿,我带着鱼死网破的心理,立马从口袋里掏出弹簧刀,手电筒的光刺的我眼睛睁不开,也不确定身后站了多少人,就借着身体被压制的角度,反手朝着后捅去。
这胡乱的一捅,还真就被我捅中了一个目标,也不知道捅在了什么部位,就听身后爆发出一声歇斯底的嚎叫,嘴里骂着十分粗鄙的话。
我也不管是捅在了什么部位,又紧握着匕首在肉里剜了一圈,拔出匕首的瞬间,一股滚烫的血喷溅在我的后背上,掐着我脖颈的那股力量也骤然一松。
我趁机一个连滚带爬的脱身,四肢并用的奋力爬到丘陵顶上,大脑里也早就提前想好了脱身之策,直接就从丘陵的另一面滚了下去。
丘陵的另一面是个接近六十度的陡坡,我的身体滚下去就彻底失去了平衡,并且越往下滚速度越快,就只能尽可能的缩卷着身体护住头部,身后传来几人的怒骂:“妈的!追……赶快下去追!”
“你他妈的真是个废物,一个小孩儿都按不住!”
虽然暴躁的怒骂声响彻,但这坡度太陡,站着往下跑很难稳住重心,
一旦脚下刹不住,带着俯冲滑下去,绝对会被摔得很惨。
那几个人也只能收着力顺着陡坡往下追,同时拿着对讲机喊话,让窑厂的监工从下面分两路拦截
刚才那声杀猪般的惨叫,也已经引起了下面窑厂的注意,有几个监工打手拿着手电筒和电棍,也赶紧朝着我从丘陵滚下去的方向拦我。
一时间,窑厂里上演了一出猫抓耗子的游戏。
更准确的说,那些监工打手更像是疯狗,不停的隔空喊着“人呢?人在哪儿?”
手电筒苍白的光柱也跟着在黑暗里乱照。
而我顺着丘陵陡峭的斜坡不受控制的往下滚,最后身体像滚石一样,重重的砸在了丘陵下面的草丛里。
好在是下面的土质松软,我趴在地上只感觉天旋地转,头重脚轻的站不起身,感觉距离窑厂仅有不到二三十米的距离,耳边传来监工打手的声音也越来越近,几道手电筒的光束集中的贴着我的头顶照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