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该知道我大概就滚落到了这附近,要是几个人围过来,绝对一找一个准儿。
我趁着草丛的掩护,匍匐在地上头晕目眩的像个无头苍蝇,心里急得也不知道该往哪儿爬,慌乱中,手突然在草丛里摸到一条边缘整齐的沟槽,下面还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化学混合物的味道。
这是窑厂修建的一条专门用来排污水和废水的暗渠,一部分是露天的,朝着窑厂的另一段则被埋在了地下。
眼看着手电筒的光束朝我这边越来越近,情况万分紧急,被抓到肯定必死,我没得可选,只能硬着头皮钻进了暗渠里。
这个暗渠只有不到五十公分宽,差不多有一米多深,朝着地下掩埋的管道钻进去,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暗渠的内壁黏腻湿滑,像是覆盖着一层发酵的腐泥,积水几乎没过了我趴着的整个身子,腥臭混着刺鼻的化学药剂的味道直冲脑门,简直比填埋干尸的火洞子还要恶心。
现在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尽可能的仰着脖子避免污水冲到鼻腔里,四肢并用的顺着暗渠往深处爬。
这种熟悉的感觉,简直跟爬墓道一模一样。
虽然我知道前面是窑厂的核心区,往前爬搞不好就是自投罗网,送上门去。
可只要没被抓住就还有希望,这也是不得已的唯一选择。
中间过了不到一分钟,我就感觉头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和几个人气喘吁吁的谈话:
“操他妈的,人呢?”
“应该就在这附近,跑不了多远!”
“你们几个是饭桶吗?不是说就一个小孩儿吗?怎么连一个小孩儿都搞不定,还让他给跑了!”
“什么小孩儿!有十六七岁哩……他身上藏了一把刀,阿鬼大腿还被捅了一刀,现在在上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操!十六七岁跟小孩儿有什么区别?你的能力范围仅限于十五岁之下?”
“赶快找啊!找不到人咱们都得被荃爷填窑!”
“刀哥……那瘟伤仔会不会钻下水道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