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是太后宫中出来的,又有庶长子,按理是挑她的孩子。
只不过这样一来意图太明显,闳稷不一定乐意。
那便只有王氏的孩子,她有两个儿子,若太后挑了一个,还真不是不行。
成容敛去心中思绪,缓缓起身走向后庭。
孩子是谁的就叫谁养,她不屑于对孩子下手,太后即便不信也不能插这一脚。
晚间有些微风,月亮只露了一半,满院的紫楹迎风浮动,是真的很好看。
白日忙了许久,也就现下得了闲,成容想了许多,想到后来干脆完全放空大脑,随意找了个位置就这么坐着看了半晌。
她头发半披散着垂至腰间,月光之下,软烟帛罩着的肌肤显得更加朦胧神秘。
闳稷寻来的时瞧见的就是这幅月下美人图。
“不及十五的月亮不够圆,现在瞧着可有什么乐趣?”闳稷突然出声。
成容才发现他来,歪头瞥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娇气:“回来竟也没声儿,吓着我了。”
闳稷一笑,摆摆手没让人跟着过来伺候,脱了外裳也挨着成容坐下来。
“没有在赏月,我在赏花。”成容伸手接着因风吹落的细小花瓣,放在手心里闻了闻:“是香的。”
随后又递给闳稷:“陛下闻闻?”
闳稷皱眉:“唤我陛下作甚?不好听,换一个。”
托着成容的掌心,闳稷凑近闻了闻,随后又摇头:“我只闻出了你身上的香气。”
成容轻笑着想要收手,只不过闳稷没让,两人十指合拢将那片花瓣压在掌心。
“陛下怎么会不好听呢?”成容将头靠向闳稷的肩膀:“我觉得很好听。”
闳稷沉默了一下直言:“旁人都能唤,太普通了,我喜欢你叫我不一样的。”
成容笑了,随后附在闳稷耳边柔柔唤了一声九哥。
“这个可以。”闳稷舒坦多了:“继续。”
成容嗯了一声又道:“夫君。”
“好听。”闳稷自个儿也乐,捏捏她的手又道:“还有一个。”
说的是成容给取的表字。
成容这回抬起头,轻轻用鼻尖蹭他:“临枢。”
从前喊着是大逆不道,今日之后便正好。
月光下成容的眼神含着水波,闳稷看着心软得很,伸手去搂她:“喝酒了?怎么今日这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