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容心里是真的有些感叹了。
她娘这个法子她不是没想过,便是她都顾及许多,她娘能如此果断,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成母见成容不说话,心里有些不确定起来:“怎么了容容,这法子不好吗?”
成容长舒了口气,笑着摇头:“是我佩服您呢,好歹都是您看顾了一辈子的产业,您会舍得,我实在意外。”
“比起你与你两个哥哥,那些不过是一些死物,又有什么要紧?”成母嗔她。
成容嗯了一声随后又问:“既如此,那您可有什么打算?”
成母蹙眉想了想。
“我想着,既放了外地的 那不如就在平京重置些,平京我能看顾,也不算什么难事。”成母说完便看向成容:“容容你觉得呢?”
女儿长大了,跟着陛下多年,眼界想来也与她不同,多问问总是好的。
成容沉吟片刻,随后拉起成母的手认真道:“若是让女儿说,那这法子不够好。娘,平京权贵不少,如今咱们成家得势,自然千好万好,那若往后有个万一呢?”
成母一顿,也跟着深思起来。
成容摇头:“照我说,如今家中已然富贵无极,咱们缺的不是银子,是底蕴。”
“那你觉得该如何办?”成母又问。
“花钱买名声。”成容老神在在喝了口茶:“商产既要变卖,那便用那些银子设家学和义塾,家学设在澜州,如今咱们权势足够,不怕吸引不到那些有识之士,只是万事开头难,一开始定然不好办,但若是办好,那便是咱们家慢慢往上添的底蕴,义塾更不必说,是有利科举的事,陛下知道了心里也自有一份计较。”
闳稷要改革的动作大,缺人是肯定的。
没什么比提供能士对现在的大邺更好。
家学兴许要日后才能见效果,但义塾不一样,若是做好了,效果立竿见影。
成母先是沉默,再是恍然,随后便是笑:“你这是摸准了陛下的意思?”
“是陛下说与我听的,我想,他既有这个意思,那朝堂有动作也是迟早的事。”成容把脑袋靠在成母肩上,语气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