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乖巧听话,常常在赵舒兰身边露着小肚皮打滚。
它喵喵叫唤时声音清亮好听。
它毛色发亮,它被赵舒兰养得很好。
所以,当赵舒兰看见雪白的团子被黑犬撕咬得整个身子都不完整时,当白狮临死前的呜咽声混杂着赵丰英的笑声传来时,赵舒兰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那时的赵家在宴客,是给外放回京的荆国公办的接风宴。
黑犬是赵丰英高价买来的名种,他宝贝得很,那日是特意拿出来显摆的。
赵丰英身边有许多男客,赵舒兰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对着赵丰英的后背就猛踹一脚。
她下了死力,手上不知何时还拿着一块尖石。
赵丰英,赵丰英的狗那一日一个都没逃过。
尖石上的血迹温热浓融,下人们将两人拉开得快,旁观的人个个脸上都带着震惊和不可置信。
赵舒兰喘着粗气,看着直不起身的赵丰英和已经死了的黑狗冷冷一笑。
“赵丰英,你真是个孬种。”这是十二岁的赵舒兰在被拉去祠堂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一日,十二岁的闳秩也在,他目睹了全程。
这事惊住了许多人,赵舒兰不可避免地又遭了一顿家法。
但这回还是与之前有些不同,荆国公回京了,荆国公对这个孙女很好奇。
当时的荆国公和赵舒兰并不熟悉。
准确来说,因着常年在外为建庆帝办事,荆国公和所有孙辈都不熟。
赵舒兰甚至对他没印象。
年迈的荆国公目光沉沉看着因为遭了家法而趴跪不起的赵舒兰。
他问:“你为何要杀兄?”
赵舒兰一点都不怕他,还反问:“杀兄?若他稍微能干一点,十七岁的人难不成还制不住我?”
赵丰英长赵舒兰整整五岁,在男女力量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却依旧被揍得没有还手之力。
“听起来,你对他颇有怨气…”荆国公点点头,不在意她话里的无礼,又问道:“仅因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