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这些年教导我许多,我想,我应该会有与母亲不一样的结局。
那时的我闲来便瞎想,想多想深时还会脸红。
少女思春,人之常情。
真正要定亲时是在我十七岁那年。
这份姻缘是祖父亲自为我求的。
我的祖父是从前的太子太傅,他是教导陛下最久的老师,陛下很敬重他。
那一日,京里来了赐婚圣旨。
我跪在圣旨底下,听到了自己后半生的去处。
穆王府,穆王。
祖父在书房里亲自见了我。
这是我来到疏州后第一次进到祖父的书房。
祖父与我说,穆王闳稷是陛下最喜爱的弟弟,他与当今太子还是自小的情谊,他有才干,待日后太子登基,他便是宗室里领头的亲王。
祖父说我嫁过去便是正一品的亲王妃,他说我会过得很好。
而当时的我也的确很满意。
这份亲事包含了我太多期待。
我就要离开疏州了。
临行前,我看到了祖母强忍着泪水别过去的脸,耳边传来的是哥哥对我的千叮咛万嘱咐。
我坐在马车里,看着疏州城离我越来越远,当时离别的愁意其实不多,概因那时的我从未想过,与祖母见的这一面是永别。
我的记忆里早已没有了对平京的印象。
这对我来说也能算是初来平京。
疏州是个小地方,远不如平京繁华,所以那时的我是很紧张的。
我把从小学到的规矩都做出来,我不想让人小瞧我,小瞧祖母。
所幸这种事没发生,济阳侯府里没有人小瞧我,人人脸上都是奉承的笑意。
我知道,这是因为我要做王妃了。
当然,奉承的人里并不包含我那位庶兄。
他这些年极为能干,不仅在府里受父亲看重,更是得了陛下的青眼入了御执卫。
他看向我的眼里很平淡,甚至连我认为的高傲都没有。
可我看了他许久,我仔仔细细地拿他跟兄长对比。
同样的岁数,两人却很难相比,这是我不可否认的事实。
我心里头一次感到心慌。
为兄长心慌?还是为我日后可能没有靠山而心慌?
那时的我还分辨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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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九,宜嫁娶。
这是我与穆王大婚的日子。
亦是我出嫁即失宠的头一日。
盖头是我自己挑下的,穆王就在八仙桌那看着我。
我想唤他夫君,可话还未出口便见他给我递来密信。
他看着我,审判着我的下半辈子,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他不会与我圆房,亦不会与我有任何夫妻之情。
我原以为他是因为成容,可看了信后我才知道真相。
那一刻我心里涌出的不是悲哀,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