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夜猛然抬头盯着我，指尖无意识地绞了绞衣角，半晌后才反问：“你什么意思？”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看着她脚上那双雪白布面、粉色勾标的运动鞋，以及裤脚间隐隐露出的浅色花边袜边——感叹她会穿搭的同时，也意识到她的认知虽然比同龄人高一截，但也没那么离谱。这一刻，她在我眼中“祛魅”了。

付哲莫名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同样不解的刘佳，低声询问：“老毕，你俩说啥呢？‘不同品牌最大可能覆盖市场’是啥意思？”

我见汪子夜没有回答的意思，便无奈解释：“提起海飞丝你会联想到什么？”

付哲愣了一下，才试探道：“去屑？”

我点点头，没再卖关子：“海飞丝让你想到去屑，飘柔是柔顺，潘婷是修复受损发质——它们各自强调一个卖点，让你觉得‘专业’。你不管需要哪种，最后买的都是同一家公司的产品。”

刘佳不解：“直接说自己全能不就完事了么？”

我笑了笑：“海飞丝要是说自己既能去屑、又柔顺、还修复，你会觉得它不专业。不如拆成三个品牌，针对性满足需求。而且你换潘婷用，对宝洁来说还是自己产品，没损失客户。”

说完见付哲似懂非懂点头我没在多说，对于一个旗下多品牌协同竞争当然不仅仅如此，但没必要和还在上高中的他们解释更深，要不然“波特五力模型”或“品牌矩阵管理”我也不是不能整几句，但那就属于吹牛逼的范畴了，并不是好好聊天……

没想到汪子夜反而一直若有所思，追问：“还有什么？”

我抬头看着面露思索的汪子夜，回想起和她交锋的经历，再想想她跟我一样，因认知不同而拧巴的性格，第一次动了逗她的念头。

于是毫不掩饰地勾起嘴角，不带锋芒地轻声说：“求我？”

付哲和刘佳显然没想到我突然抛出这两个字，先是抬头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接着马上望向汪子夜。汪子夜睫毛颤了颤，缓缓抿起嘴角，轻轻瞥了我一眼后目光转向我身旁的窗外，没有回应。

我知道汪子夜不可能求我，更何况她家里既然做这行，她现在不清楚，无非是被动接收，没主动去了解而已。

正准备简单解释一下时，余光扫见站在汪子夜身旁的刘佳和付哲正在目光交汇地挤眉弄眼 —— 我马上意识到这两人又在吃瓜，搞不好回去后又偷偷八卦我，不由对刘佳提醒道：“刘佳，别忘了我之前给你发的东西，你应该知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