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殿下”
身后有人唤道。
那人不是刘莲香又是谁,只不过如今该改口叫朱夫人了。
“我夫妻二人前来送行。”那朱氏与她夫君便双双跪下“谢殿下大媒!”
莲香如今盘起妇人髻,已是生米煮成熟饭,再由不得他人反悔。又看那朱郎依旧是憨厚老实全听娘子安排的耙耳朵样,想他性子虽绵心却不坏,自己第一次保媒倒也算得圆满。
路上景子璎又回到他那富丽堂皇的车厢内,开始吃葡萄、吃蜜饯的躺平生活。他揉着耳坠上的宝石坠子,迷迷糊糊的有些困了。
金川城里他吃了人在他乡身无分文的亏,为救阿兄连母亲留下的珍珠耳铛也当了,顾汐悦留下的东西不多,景子瑜很珍惜爱重,也不知来人能不能寻得回。
自此他得了PTSD,凡外出定要带足盘缠吃食,不及女子可金玉珠钗插满头,他就耳铛、玉佩的挂着,每件衣衫都要价值连城,车马也要镶金带玉。他是亲王没谁敢豁出九族性命劫他财,于是大大方方的财可露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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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间听侍女问他缘何起了保媒的念头,他索性醒了,也不藏着掖着将始末告诉几人。景子瑜说着不关心还是从林沐嘴里知道了。
“他二人身份有差,我本不愿管这闲事。”饭后几人坐着休息,他又接过一刚剥了皮的杏子,吃了一口龇牙咧嘴的说酸,喝了茶又含了糖霜酿的陈皮才缓过来“可二人情谊不假,又是女强男弱我也就成全了。”
“此话何解?”林沐收回准备拿杏的手,转而拿了个梅子酥咬了一口。
“林沐哥哥你博古通今却怎么对这情爱一事十窍通了九窍,竟是一窍不通。”说完又将那梅子酥的托盘往林沐那挪了挪“这个酸甜你应该喜欢。”
林沐接了酥饼向景子璎笑了笑算是道谢,又拿起一块递给景子瑜。景子瑜心道也不知这人哪里天天搜罗这些吃食,竟然三五日不重样,贵为太子也生出些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感慨。他太子殿下本不屑吃那纨绔的东西,可林沐给的他便能欣然接下津津有味的吃。
景子璎知道他那混不吝的纨绔样实在入不了他那端方自持的太子哥哥眼。可他虽是纨绔却一不伤天二不害理,于是纨绔得理直气壮、堂堂正正。
两人一个知礼数,一个最不讲究虚礼,每每见面不说电光火石也是极不顺眼的。偏偏景子璎还有些讨嫌,总要凑到跟前上赶着惹一惹。要不是景子瑜脾气好又怕官员看笑话,怕是非就要抽他一顿才解气。
作为两人共同的昔日旧友,林沐每日都会找机会拉上那不情不愿的景子瑜到子璎那坐一两个时辰,闲话往昔或计划赈灾总有聊不完的话,哪怕什么也不说,吃些瓜果小点也是好的。幸得他从中周旋,兄弟不睦一类的话才没在随行官员中传开。
“喜欢你的人怕是有得辛苦,太子哥哥你说是不是?”
景子瑜一口酥饼还没咽下,被这话噎住差点背过气去。
“殿下慢点啊!”递了茶水,眼看景子瑜终于顺了气才转身询问:“这又是什么道理?”
景子璎阴谋得逞笑了一会才娓娓道来:“只怕谁喜欢你见你便欢喜得成日笑着,可他只要不说出来,你便都觉得他那是天生的笑模样。”
林沐被他说得实在不好意思,他确对情爱二字不甚了解,他不曾与谁‘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亦不会‘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本是正常,却无端端的升起些不能认输的少年意气。于是赶紧岔开话头“你方才说是为何要成全他们。”
“刘小姐看似一介弱质女流其实是个有主意的,她家境毕竟比那朱郎君殷实,父亲再不济也多少可依仗;二人也是有情,朱郎为这这情谊也会善待她,只是清贫些未必就不幸福。若来年当真情谊不再,刘小姐一有家族、二有才情,和离再嫁也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