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令一下,原本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暗自按捺下来,且不说安王外祖徐嘉的人脉关系,就说安王近日来辅理朝政的成效,也能看出来安王虽说仁善,但也不好招惹。
看看原本看着不显山不露水、最没有机会的安王竟一举成为太子,可见其人手段高明,大皇子和太子、四皇子到六皇子,哪个不比他的可能性大,但前面这些人的下场大家都看到了,这简直让人细思恐极。
偏偏还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在没有摸清安王来路的情况下,众人有致一同地选择了静观其变。
当然也有人赶着来烧热灶,安王的王府还在修建,几十人的车马就都堵在了平潮阁向外开的那道方便先生进出的侧门外。
烧退了的阮宴宁被皇帝和楚怡按在平潮阁休养,就听外面乱乱糟糟,派人出去查看。
听了太监的简要叙述后,阮宴宁让人谢绝了所有来客,只说等病好再一一道谢。
等到所有人都离去,庆丰领着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侍卫走了进来。
“主子,他手上拿着您的信物玉佩,说是您之前答应他可以来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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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庆丰话音落下,那人扑通跪地行礼:“属下张靖见过太子殿下。”
阮宴宁在楚怡的扶抱下坐起身子,走到外间的桌案后坐下,看向地上跪地行礼的那人,竟是张瑞峰的侄子张靖。
想到自己在秋狩时确实给了他一块玉佩让他有事就来找自己帮忙,忙请人起身回话:“张侍卫快快请起,你上次给我的那本花卉书还挺有意思的,不知这次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张靖左右看看。
阮宴宁识趣地让庆丰及一旁的丫鬟仆妇退下:“这屋里都是可信之人,张侍卫尽可畅所欲言。”
“不知殿下看书时可觉得哪里不对?”张靖拱手,满脸希冀。
“唔,”阮宴宁想起那与自己认知的名字不同的太平瑞盛花,“有些植物名称与日常所说不同,想是叫法不同。”
张靖又一次跪倒在地:“罪臣张靖斗胆上奏太子殿下,太平瑞盛花乃是前朝余孽联络信物,张家、肖国丈家及杜岩杜状元家都系前朝余孽。”
阮宴宁一惊,皇后与前朝余孽杜岩勾连他是知道的,但张家和肖家?
“若是孤没有记错,张家应该是你家,你状告自家?且肖家乃是先母后娘家,如何会做这等谋逆之事?”
张靖手握成拳:“张家是前朝虎威将军旁系,肖家是前朝礼部尚书之后,自前朝灭亡后,主动投奔太祖。但其实几家暗中勾结,以前朝圣花瑞盛花为信物与前朝哀帝后嗣杜岩相认,以图从龙之功。”
“就算如此,身为张家子嗣的你如何保证你说的是真的?而且几家都已落败,现在说出来又有什么补益呢?”阮宴宁眼神冷淡。
“臣……臣叔叔张瑞峰一心为国,意外得知他们的谋划后,痛斥家族其他人的背信弃义之举,想要告知皇上,竟被他人伪装成自尽而死。”张靖的手背青筋遒劲,显然情绪激动,“叔叔是全家对臣最好的人,臣不愿叔叔背着骂名遗臭后世,因此想揭露此事。”
阮宴宁一怔,他想起五年前,那个温和教导自己骑马,看到自己伤势时慌地手足无措的青年,脸上和缓些许:“这三家既已经被罚没,孤会提醒父皇此事,想必父皇会有所提防。”
张瑞峰再拜:“朝中以太平瑞盛花为信物之人不仅这三家,臣经过多方查探,”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看了一眼阮宴宁,“朝中还有数名大小官员也有太平瑞盛花的标记,此外,徐嘉徐老也曾佩戴太平瑞盛花饰物。”
阮宴宁心中一凛,某些不怎么美好的联想让他脸色有些苍白:“不过一个小小饰物,如何能当作指认的证据?张靖侍卫还是不要妄加揣测无中生有的好。”
“臣所言皆出肺腑句句属实,若徐老仅仅佩戴过太平瑞盛花饰物也罢,但臣曾见徐老与张家家主相谈甚欢二人以徐老为尊。”张靖顶着上首四道不善的目光匆匆说完,甚至连语句间停顿都不敢稍加。
阮宴宁蹭地站了起来:“满口胡言!外祖与人为善,和人交谈几句实属常事,如何能信口污蔑?这次我念在你叔父的面子上不予计较,还不快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