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才从安外公葬礼上回来,瞒着所有人,我也是在他到机场才得知。我知道,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回来是想自己一个人躲着疗伤。”
谢清时突然站停了下来,他抬头紧盯着裴砚南的眼睛,平复一下心情后接上了上面的话。
”他不允许自己情绪崩溃,在众目睽睽之下……”
天边,夜色还是如泼墨般的黑,抬眼望去,灯光朦胧,没有月色的夜里零星点点,可如此微弱的光芒怎抵得过黑夜的覆没?
听到谢清时的解释,裴砚南心下了然,怪不得谢清时那么担心秦予安。
虽然他和秦予安没太多交集,也有些吃味他和谢清时关系那么亲近,可在听到后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地犯了酸,他明明和阿时一般大,竟然经历了这么多。
谢清时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昏暗的灯光铺洒下来,像是一层淡金色的薄纱笼罩着他。
他眼底溢满了心疼,似是转移一下悲伤的情绪才有勇气继续说,他踢起了路边的石子。
“我当时是想陪阿予一起去C市的,可阿予不让我跟着。”
“阿予说安外公自从安倦阿姨和安外婆都去世后就越来越不喜见人,他不想让外公临走前还不自在。他明明只比我大两个月,却独自一人操办完了外公的葬礼。”
谢清时控制不住地抽泣起来,虽然极力忍住不哭,可泪水还是不停地往下掉。
“其实前段时间,我偷偷听到主治医生给阿予打电话,电话里说安外公消极治疗,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还不顾医生嘱咐擅自办理了出院手续,并一直要求医院隐瞒着真实情况。”
“我记得那天是个晴朗的午后,可直到现在想起来都遍体生寒。”
说到后面,谢清时情绪越发低落,自责懊恼让他无所适从。
“我当时偷偷在门口望着阿予,他挂断电话后一个人在屋外阳台站到了半夜,整个人好像都要碎了。可在第二天看到他时,他还是那般云淡风轻,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仿佛没接过昨天的那通电话。”
“我和阿予一同长大,我知道他在那天真的很伤心,可是他的性子那么骄傲执拗,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