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鼓乐真相:非遗音乐会的高潮与真相

赖诗瑶的指尖轻轻触碰着报纸照片上那焦痕,微微发颤,仿佛能感受到那曾经的炽热与惨烈。

穿蓝布衫男人的背影,在照片里模糊又清晰,像根细针,尖锐地扎破了她二十年来精心包裹的回忆,那回忆如同一团尘封的迷雾,瞬间在眼前弥漫开来。

父亲总说乐坊是他的命,说那些青铜编钟比自己的骨血还珍贵,怎么会——那一个个青铜编钟,仿佛还在她的耳边发出清脆的声响,可如今,这照片却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诗瑶?”郝宇轩的敲门声更大了些,带着些许探究的意味,那敲门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仿佛敲在了她的心上。

她猛地弯腰去捡散落的报纸,可握报纸的手在抖,好几张报纸的边角擦过地面,发出细碎的摩擦声,那声音如同她此刻慌乱的心跳。

有张报纸角勾住了桌脚的电线,“咔嗒”一声,音响室的顶灯突然暗了一格,幽蓝的电脑屏幕光映得她眼尾发红,那昏暗的灯光仿佛加重了她内心的不安。

门被推开时,她正把最后一张报纸塞进纸箱底。

郝宇轩的身影先遮住了光,那黑影如同一座小山,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接着是郝逸辰带着雪松香气的外套搭在了她肩上,那温暖的香气瞬间包裹住了她,可她的心依旧冰冷。

“手怎么这么凉?”郝逸辰的指腹蹭过她的手腕,像触到了冰块,立刻攥住她的手往自己掌心里捂,那温热的掌心让她的手渐渐有了温度,但内心的寒意却难以驱散。

赖诗瑶望着两人交叠的手,喉咙发紧,仿佛有一块石头堵在那里,让她无法呼吸。

上午木料商欲言又止的模样、备份音频里的乱码、此刻纸箱底的旧报纸,像三股绳子绞在一起,勒得她有些窒息。

她张了张嘴,却听见郝宇轩蹲下来帮她捡纸箱的声音:“怎么把旧报纸翻出来了?”

话音未落,他的动作停住了。

赖诗瑶看着他的后背——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弧度,此刻却绷得像弦,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郝宇轩捏着那张头版的手在抖,指节泛白,抬头时眼底翻涌着暗潮:“这照片里的人……”

“像我爸。”赖诗瑶的声音比窗外的风还轻,那声音仿佛被风一吹就会消散。

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总蹲在编钟前擦铜锈,蓝布衫的下摆沾着铜绿,夕阳透过窗棂照在他背上,影子和照片里的重叠成一片模糊的灰,那模糊的影子如同她此刻混乱的思绪。

郝逸辰的手突然收紧。

他蹲下来与她平视,眼尾的泪痣随着皱眉轻轻颤动:“你小时候说过,叔叔是为了救乐坊才……”

“火场里救出来半套残钟。”赖诗瑶接口,声音发涩,那干涩的声音仿佛是从她干涸的心底挤出来的。

那年她蹲在废墟外,看着消防员抬出被烧变形的青铜,父亲跪在焦土上,用戴了三天的手套擦钟身上的黑灰,说“还能修,还能响”,那焦土的气息仿佛还在她的鼻间萦绕。

可二十年后的报纸说,那场火是内部人放的。

郝宇轩突然把她揽进怀里。

他西装上的银扣硌着她的额头,却比任何枕头都稳当:“不管真相是什么,我们和你一起查。”

“音乐会还有三天。”赖诗瑶埋在他颈窝,闻见淡淡的雪松与烟草混合的味道,那是郝宇轩专属的安心剂,可此刻,那安心剂也只能缓解她一时的焦虑。

她吸了吸鼻子,想起上午木料商说的“有人塞钱卡你们”,想起备份音频被破坏——这双黑手显然不想让编钟在音乐会上鸣响。

“安保公司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郝逸辰的手指插入她发间,一下下梳着她打结的发尾,“监控升级、所有设备双人看守,连音频备份都存进了我工作室的加密云盘。”他顿了顿,喉结蹭过她发顶,“你上午在木料市场冻着了,刚才敲编钟又出了汗,等下我让人送姜茶过来。”

赖诗瑶突然笑了,带着点鼻音的闷笑,那笑声里包含着无奈与苦涩。

她仰起脸,看见郝宇轩眼里的坚定,郝逸辰眼底的心疼,像两盏灯,把她心里的阴云撕出两道光。

“先去排练厅。”她抽了张纸巾擦脸,指尖在郝逸辰掌心按了按,“击磬老先生说要试新调的钟磬和鸣,不能让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