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厅的穹顶垂着编钟,青铜在射灯下泛着暖黄的光,那暖黄的光仿佛给这冰冷的排练厅带来了一丝温度。
击磬老人坐在台阶上,盲杖倚在身侧,灰白的头发被穿堂风掀起几缕,那几缕头发在风中飘动,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听见脚步声,他布满皱纹的脸转向门口,浑浊的眼睛弯成月牙:“瑶丫头来了?”
“来了。”赖诗瑶快走两步,蹲在他面前。
老人的手摸索着覆上她手背,指节上全是老茧,“刚才那声宫音,震得我胸口发颤,像当年我师父敲给我听的。”他忽然皱眉,“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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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安保。”郝宇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身后跟着四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手里提着监控设备,“从今天起,排练厅二十四小时有人轮班,设备室加三重锁。”
击磬老人的手在赖诗瑶手背上拍了拍:“好,该防着。”他摸索着拿起石磬,青灰色的石面泛着幽光,“当年我师父说,有些老物件,总有人怕它们开口说话。”
话音刚落,窗外传来“咔嚓”一声脆响,那脆响如同一个警报,打破了排练厅的宁静。
郝逸辰的反应比所有人都快。
他两步冲到窗边,指尖压在玻璃上:“东南角的摄像头歪了。”
赖诗瑶的心跳突然加快,那心跳声仿佛在她的耳边轰鸣。
她想起上午木料商说的“塞钱”,想起备份音频的乱码,想起报纸上的纵火案——所有线索在脑子里炸成一片。
“警戒!”郝宇轩的声音像根定海神针,那声音让所有人的心都安定了下来。
安保人员瞬间散开,两个人守着编钟,另外两个往楼下跑。
赖诗瑶跟着郝逸辰冲出门,正看见楼梯转角闪过一道黑影,手电筒的光在墙上晃出扭曲的影子,那扭曲的影子仿佛是黑暗中的恶魔。
“站住!”郝逸辰喊了一声,就要追。
赖诗瑶却拽住他胳膊,指着黑影脚边——地上有半截被踩断的钢丝,在走廊灯光下泛着冷光,那冷光仿佛带着一丝寒意。
“别追!”她声音发紧,“可能有陷阱。”
安保人员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黑影骂了句脏话,撞开安全门跑了。
赖诗瑶蹲下来捡起钢丝,指尖被毛刺划破,血珠渗出来,在金属表面晕开小红花,那小红花在冷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是剪断监控线的。”郝宇轩从后面环住她,替她按住伤口,“刚才设备室的警报响了,幸好锁换得及时。”
“他还会来。”击磬老人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盲杖点着地面,“这双手,和二十年前乐坊纵火那晚的,像。”
赖诗瑶的呼吸一滞。
她望着老人皱巴巴的脸,突然想起父亲出事前三天,曾对着老照片叹气:“当年要不是老周……”老周是老人的师父,早就在那场火里没了。
“先处理伤口。”郝逸辰抽出手帕,轻轻裹住她的手指,“音乐会还有两天,我们不能乱。”
两天后,音乐会现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宏大的场景,金色的帷幔在水晶灯下如波浪般流动,华丽而耀眼。
观众席座无虚席,连过道都站满了举着相机的记者,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和闪烁的相机灯光,营造出一种热烈而紧张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