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伸着脖子瞧了一眼,“回主子,上游那块是桃庒的,下游那片是旁边石溪庄的。”
这两块地方陆雪都想要,回头打听打听,石溪庄是谁的,看看能不能把那块地买下来。
“庄子里除了水稻和桃树,可还有其他收成?”她边往回走边问,在外面待时间长了,有些冷。
于是直接把手塞到谢远山的袖子里,都是人,她还属于气血旺盛的那种,还是没人家体温高,真是搞不懂。
谢远山不动声色地把袖口敞开得更大一些......
“还会养些鸡鸭和猪,不过都送到张府去了。”王胖子跟在后面,垂着头,不敢看两人交缠的胳膊。
“偶尔能从河里抓点小鱼,小虾,主子不要的,我们才敢吃。”
那是他们这些庄仆唯一能沾到肉星的机会,还有水里的小田螺,只是近两年抓到的鱼越来越少,越来越小。
陆雪又问,“庄子里可有人识字?”
她本来不抱什么希望,连生存都费劲,认字简直是奢望。
没想到王胖子却两眼发亮,“主子,我认得字,我年轻时得到过一本千字文,用了十来年才把里面的字认全,我儿子女儿也认得,庄子里有两个孩子脑子好......”
他这几句话流畅得像是回答过千百遍,恨不得把他认识那些字都说出来。
对庄仆而言,能被主家挑中进府里当差,便是唯一熬出头的指望,认得些字,被挑中的概率没准会更大。
陆雪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让他先回去,自己和谢远山进了院子。
张教谕他们还在院子里等着小厮把衡称带过来,库里的粮食还要再过一下称,总要知道具体数量,才能写契书。
上称一看,仓库里足有四百石粮食,签好契,几人又到悠然居吃了顿饭才分开。
......
驴车碾过积雪,吱呀声里,谢远山望向陆雪紧皱的眉头,有种想抚平的冲动,轻声问:“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