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月光落在窗台，像一层柔软的银。

李雪菲窝在阳台的藤椅里，披着薄毯，手里捧着一杯微热的柠檬水。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她用手轻轻抚摸着，像是与小生命无声对话。

书房的门轻轻被推开，沈君泽走进来，手里也端着一杯热牛奶。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在她身边坐下，将牛奶递给她，目光温柔地落在她侧脸上。

两人安静地坐着，只有夜风拂过的声音和杯中轻轻晃动的水声。

过了许久，沈君泽才开口，声音低沉而坦然：

“今天我看了林湛那几篇发稿。”

李雪菲挑眉：“哦？”

“行文干净，节奏精准，打得很稳。”他说得很客观，甚至带着一丝少有的敬意，“一刀切掉质疑，又给你拉高价值。”

李雪菲嘴角轻轻扬起：“他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你早就知道。”

沈君泽点点头，没否认。

沉默了一会儿，他低声说：

“我欠他一顿酒。”

李雪菲轻轻一顿，转头望着他。

沈君泽看向远处，没有回避：“从你遇上他那段开始，他做了很多我应该做却没做的事。”

“你伤得最重的时候，是他站在你前面。”

“你孤独最久的时候，是他给你台阶走。”

“我心里不是没有过嫉妒。”

“但现在，我只剩下感谢。”

他转头看向她，眼神坦荡：

“不是感谢他帮了你。”

“而是感谢他，让我失去你时——你还能走得那么好。”

李雪菲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放在他掌心中，轻轻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