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剧烈地崩溃,不是哀伤地倾诉,而是那种太疼了反而沉默的哭。
她喃喃地低声说:
“你保护所有人……谁来保护你?”
沈君泽是在次日下午醒的。
病房的窗帘被拉得很严,阳光只留一丝缝洒在床边。
李雪菲就坐在他床边,一动不动,手上还攥着刚换好的药单和病历,脸色憔悴得不像话。
他一睁眼,她就察觉了,猛地站起身:“你醒了?”
他艰难地点头,嘴唇干裂,声音沙哑:“……你一直在?”
她没回他的问题,只是将手中东西“啪”地扔到床头柜上,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意:
“你是不是疯了?”
“你知不知道医生怎么说你?”
“长期劳累、旧伤复发、免疫系统紊乱,内分泌严重失调!”
“你在做什么?你是打算拼命把曜雪从沈家嘴里抢出来,然后……把命送进去给他们看?”
沈君泽闭了闭眼,眉头轻蹙:“……我没那么严重。”
她狠狠捏紧拳头:“你现在还在说‘不严重’?你是觉得你死在发布会现场比较帅是吗?”
他一言不发,眼神里却有种沉静的歉意。
李雪菲看着他眼角细微的青紫,看着他唇边那点快干的血丝,忽然像是终于撑不住一般,哽咽了一声,整个人坐回椅子上,掩面大哭。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你自己一个人做计划、一个人抗股东、一个人挨媒体骂……”
“我以为你是稳,是成熟。”
“可你根本就不是成熟。”
“你只是想让我以为你不需要我担心。”
“你把自己压到只剩责任、角色、符号……你有没有问过我,我要的是不是这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