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她的毛笔在宣纸上摩挲的声音,正呼应着她狂乱的心跳。
那个神秘线人给她的那份名单,与其说是救命稻草,倒更像是勒紧她脖子的绞索。
名单上全是旧势力的人物,他们都效忠于肖太师——那是个野心腐朽发臭、笑容能让牛奶变酸的家伙。
是谁在给她提供这些信息?
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可不是一场围棋对弈,而是一场孤注一掷的高风险扑克游戏,而她却两眼一抹黑地在玩。
敲门声在安静的房间里犹如枪响。
沈彦之面如死灰地溜了进来。
他把一个雕刻精美的小木箱放在她的书桌上。
那些雕刻……她认得。
“南方军阀。”她低声说道,一股寒意像只毒蜘蛛顺着她的脊梁往上爬。
一切都变了。
这可不是什么善意的提醒,这简直就是宣战。
秋高气爽,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期待。
猎场上热闹非凡——马蹄声嗒嗒,猎犬兴奋地吠叫,朝臣们紧张地笑着。
在节日的表象之下,一股紧张的暗流像带电的电线一样涌动。
林倾舞和景炎皇帝并肩坐在观礼台上,扫视着四周,她的感官高度警觉。
她能闻到木柴燃烧的烟味、马匹的汗水味,还有别的什么,刺鼻又带着金属味……是恐惧。
突然,混乱爆发了。
一个穿着驿卒服装的人,手里紧握着一个小瓶,朝皇帝的马车扑了过来。
还没等任何人反应过来,沈彦之就像猎豹一样迅速而优雅地行动起来,以一种干脆利落又冷酷无情的方式缴了刺客的械,让林倾舞不禁屏住了呼吸。
小瓶摔碎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恶心气味。
是毒药。
“陈世忠,”刺客吐出一口血,带着挑衅的口吻嘶声道,“你阻止不了我们!旧秩序必将复辟!”
这个名字如同一记重拳击中了林倾舞。
陈世忠,兵部尚书,表面上是她改革的坚定支持者。
原来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她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真是个出色的演员。
她用冰冷的镇定掩饰住自己的震惊,声音穿透混乱,说道:“封锁猎场。任何人不得进出。”她转向惊呆了的景炎,又补充道:“陛下,立即发布对陈世忠的逮捕令。他是个叛徒。”
但那条蛇已经溜走了。
猎场上顿时陷入了一片混战。
陈世忠的手下,伪装成猎人和平民,发起了协同攻击。
箭在空气中呼啸,刀剑碰撞,伤者的惨叫和战吼声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