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禧故意说:“还喝啊?”
“你呀,打小不爱喝药。”宋韫玉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语气无奈。
宋禧:“没人爱喝药,爱喝药那还得了?”
宋韫玉被她逗乐了,心情舒缓许多。
宋禧在心里思忖半晌,最终还是没告诉姑姑她过段时间要出趟国的事儿。
聊了片刻,宋禧起身回房间。
她站在床头,慢慢环顾精致雅贵的卧室。
每一处地方都是赵砚森依据她的愿望装饰的,这儿有她许多难忘的记忆。
房间还是那间房,装修还是一样的装修,他们却不再是他们。
傅关月问过她,赵砚森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她,对她生出兄妹之外的男女之情,如果不能如她所愿,那连兄妹情也不要吗?
宋禧当时笃定地说,不会。
他不会不喜欢她。
那份笃定最开始是世上最坚硬的宝石,后来亲手被赵砚森凿开了裂缝,又在那四年里一点点瓦解,一点点崩塌。
时至今日,已经碾成粉末。
宋禧双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天花板,没有绚烂璀璨的神秘星空顶,只剩下一眼到头的空白。
只有夜幕降临,星星才会被看见。
世界的灯一旦亮起,他们的灯便会熄灭。
门口兀地响起两声不疾不徐的敲门音。
很熟悉的节奏,宋禧不用探寻就能知晓门外的人是谁。
她整理心情,款步走过去开门。
赵砚森个子很高,肩宽腿长,立在门口几乎占满了宋禧全部的视野。
他穿着精贵的黑色衬衣,扣子系得松散,领口随意翻折,与生俱来的清贵和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