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腥臭味更加浓烈,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所有人的鼻子,让他们无法呼吸。

这股气味,冰冷地提醒着所有人,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而是真实、残酷、令人绝望的现实。

“爹——!”

瘫软在地、痛苦万分的任盈盈,亲眼目睹了自己父亲从极致的痛苦到最终死亡的全过程。

那短短的几十秒,却像是跨越了无数个世纪。

那一刻,她感受到的不仅仅是丧父之痛,更是整个世界轰然崩塌的绝望。

她的父亲,那个她从小就视为天,视为可以依靠一切、为她遮风挡雨的无敌存在,那个她可以向他撒娇、可以在他面前任性的人,就这样轻易地,凄惨地,死在了她面前。

她的所有骄傲,所有的依仗,所有的未来,都在这一刻化为泡影。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声音嘶哑而绝望,如同杜鹃啼血,又像受伤的孤狼在对着月亮哀嚎。

她挣扎着想要爬向任我行的尸体,想要触碰他冰冷的身体,想要确认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但双手的剧痛和身体的虚弱让她摔倒在地,只能用完好的双腿蹬地,艰难地向前挪动。

她的脸上满是泪水、鼻涕和血迹,狼狈不堪,哪还有半分往日圣姑的尊贵模样。

她的眼里,除了痛苦和绝望,此刻只剩下了对林枫那刻骨铭心的仇恨。

那份恨意,如同燃烧的野火,在她心中熊熊燃起,仿佛要将林枫生吞活剥,挫骨扬灰,即便化为厉鬼,也要将他拖入无间地狱。

林枫没有理会任盈盈的哭喊,就像他没有理会地上的尸体一样。

他面色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或者说,清理了一只不自量力的、碍眼的虫子。

他缓缓收回目光,眼中最后一丝冰冷散去,恢复了那种古井无波的淡漠。

他环视殿内噤若寒蝉、跪伏在地的众人。

他的眼神平静,却蕴含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威压,并非内力,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生命对低层次生命的天然压制,一种如同神只对凡人的审视。

每一个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只觉得脊背发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们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生怕被他那深邃的目光洞穿心灵深处的恐惧与不安。

“从今日起,”林枫缓缓开口,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不再轻描淡写,而是带着一种言出法随、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刻在众人心头,“日月神教,听从我的号令。”

小主,

这句话,如同一个惊雷,在每一个日月神教教众耳边炸响。

他们的教主死了,他们的精神支柱坍塌了。

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日月神教,他们的权力,他们的地位,都在这一刻变得脆弱不堪。

现在,这个以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力量轻易杀死教主的年轻人,要他们臣服。

恐惧,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联盟书库

没有人敢站出来反驳,没有人敢质疑。

任我行的下场就在眼前,血淋淋地昭示着反抗的后果。

他们是江湖人士,是魔教教众,最崇拜的是力量。

而林枫所展示的力量,已经完全凌驾于他们对“力量”的认知之上,那是他们只能仰望、只能臣服的力量。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迷茫、恐惧和绝望。

他们知道,反抗意味着死亡,而臣服,或许还能苟活。

在这种绝望的境地面前,生存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的骨气和忠诚。

最终,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一个接一个的日月神教教众,颤抖着双腿,噗通噗通地跪了下来,额头紧贴地面,不敢抬头。

“我等……参见林公子!”

稀稀拉拉,但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来,声音带着臣服的颤抖,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整个大殿。

他们的声音,与其说是参见,不如说是哀求,哀求林枫能够收下他们,放过他们。

他们知道,日月神教的天变了。

他们的命运,从这一刻起,将完全掌握在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手中。

那些来自其他门派的围观者,早已惊得浑身发冷,如同置身冰窖。

他们目睹了任我行的惨死,目睹了日月神教的臣服。

他们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将会以最快的速度,以最夸张的方式传遍整个江湖,掀起比之前五岳剑派并派更剧烈、更具颠覆性的滔天巨浪。

任我行死了,日月神教换主了,而且是被一个他们闻所未闻的年轻强者以如此恐怖的方式掌控。

一个时代结束了。

任我行的时代,日月神教的时代,旧的武林格局,都在这一刻随风而逝。

一个新的、令人恐惧、充满未知与变数的时代,似乎正随着这个叫林枫的年轻人的崛起,悄然拉开了帷幕。

他们看着跪伏满地的日月神教众,看着地上任我行的尸体,心中充满了敬畏、恐惧和一丝无法言喻的迷茫。

林枫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恐惧是最好的统治工具,尤其是对这些信奉力量为尊的魔教中人。

只要能让他们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恐惧到骨子里,他们便会乖乖听话,甚至比对待任我行更加忠诚。

“很好。”林枫淡淡道,声音中的威严丝毫不减,“蓝凤凰,你暂时留下,协助他们处理神教的后续事宜。整顿神教,清理异己,将那些不服从者清除干净。顺便将神教的财富、武学典籍等造册统计,等待我的下一步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