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年代,名声对于人们而言,犹如生命般珍贵,甚至被看得比生命更为重要。
就拿邻街的例子来说,有户人家的孩子,仅仅因为无意间偷拿了邻居家一个鸡蛋。事情传开后,整个院子的人都对这家人侧目而视,孩子的父母走在街上,都羞愧得抬不起头。
即便后来那孩子认识到错误并改正了,可人们只要提及这家人,依旧满脸不屑,诟病他们家风不良。等到那户人家的孩子到了谈婚论娶的年纪,周边的姑娘一听是他家的,都唯恐避之不及。
最后,还是靠着外乡远房亲戚牵线搭桥,才好不容易促成一门亲事,这还是看在亲戚情分上。由此可见,一旦名声沾上污点,就如同衣服染上洗不掉的污渍,在众人眼中再也难以恢复往昔的洁净。
想到这些,杨翠华的心情愈发沉重,仿佛心头压着一块巨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越琢磨越觉得恐惧,以后在这四合院里,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异样目光与指指点点。
大儿子闫解成已然二十岁,到了该说亲的年纪。
而闫埠贵被开除这件事,根本瞒不住,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
要是别人知道闫解成有这么一位因道德问题被学校开除的公公,哪家清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过来?
想到此处,她急忙转头问闫埠贵:“当家的,这事是不是刘长青干的?”
闫埠贵满脸沮丧,瘫坐在一旁,双手不停地在膝盖上摩挲,听到杨翠华的询问,他抬起那张挂满泪水的脸,哭丧着说:“我一路上思来想去,肯定是刘长青干的。
要不是他们保卫科调查,怎么可能查得如此清楚?都怪我,不该贪图那十块钱,把人家彻底得罪了,人家这是在报复咱们呐。”
杨翠华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朝着刘长青家的方向破口大骂:“你这个没爹没娘、断子绝孙的东西,居然这般陷害我家老闫,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我天天骂你,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她这一骂,前院、中院的人听到动静,纷纷涌了过来,围在四周打听情况。有人问:“三大妈,您这是怎么啦?在骂谁呢?
”还有人附和:“是啊,三大妈,有啥事跟我们说说呗,您光骂也不点明是谁,我们都不知道咋回事。闫大爷,您这是咋啦?到底出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