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紧跟着起身,见主子猛然驻足,枯瘦手指绞紧帕子,额角银丝被细汗氤氲。

“哀家这颗心都要烧穿了!”

姜太后神色狰狞,“那孽障前脚才做出一副母慈子孝的姿态,后脚步步紧逼,给哀家挖坑……”

桂嬷嬷疾趋两步至姜太后身旁,“娘娘息怒。”

“哀家如何能不怒,那是哀家唯一的……”说到此处她忽然住嘴。

转而问桂嬷嬷:“听闻皇帝夜夜批折到三更?“

桂嬷嬷愣了愣才点头,“是。”

窗外忽起惊雷,将寝宫南墙摆着的慈悲菩萨面容劈成明暗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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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后望着香炉里的三炷香,快步走过去,取出佛台暗格里的双凤漆木盒。

“备辇,哀家亲自去养心殿。”

桂嬷嬷咽下喉头的劝阻,只因她瞧见,太后袖口下下苍白的指节已掐入木盒。

“是。”

片刻后,三十二抬凤辇碾过宫道,姜太后捧着漆木盒跨进御书房时,凌云霄正端着慈宁宫送来的安神汤。

她掀开匣盖,露出半枚鱼形玉佩,推到凌云霄面前,“皇帝可还识得此物?”

凌云霄眼底闪过晦涩暗芒,他自然认得,这是他生母的生前佩戴的玉佩,也是……

他放下汤碗,眉头微挑:“太后漏夜前来,只为给儿子送上一枚旧物,若当真如此,何须如此急切?”

姜太后喉头一梗,没料到皇帝打马虎眼,“皇帝,你当真不知哀家为何而来?”

凌云霄泰然自若,“儿子愚钝,还望您明示。”

又是含糊其辞。

姜太后指甲掐进手心,“哀家想问问皇帝,今日将金鸾步摇赐给赵秋瑾是何意?

凌云霄往靠背一靠,不紧不慢道:“儿子见赵秋瑾才情出众,温婉可人,纳入后宫可为后宫添几分颜色。”

姜太后冷笑一声,“皇帝莫要糊弄哀家,你赏赐的是先皇后旧物!”

凌云霄不动声色将姜太后眼底的急切看在眼里,“什么旧物不旧物,儿子只是觉得那步摇与她甚配,别无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