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你没关系。”王曼青摇摇头,问道,“他一直这样么?”

陆秉言长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话他时不时就要拎出来说上几次,生怕我忘了。”

王曼青心中一叹,老皇帝这个阴狠的性格下,陆秉言这些年过得实属不易。

“别想太多了。”她安慰他道,“当初和你一起来之前,你不就已经将这些都告诉我了么?我既然同意与你来北越,遇到的这些事其实我心里都是已经有准备的。”

“可是我不愿让你听到这些。”陆秉言坦诚地说道,“我知道你不怕阴谋诡计,可我不愿让你听他诋毁我娘亲,听他诋毁我——我娘亲虽是蛮夷,可蛮夷也是人,村子里也有识文断字的先生教孩子们念书,我娘亲她也是识字的,当初在地牢里面她就教过我……”

“我知道他说的是假的。”王曼青打断了他的话。

陆秉言又沉默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他伸手抱住了头:“你当初只和我说了几句话,就抛下大周的一切跟我一起来了,我害怕你听了他说的那些,就以为我真的是那样的人。”

“曼青。”陆秉言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声音有些晦涩,“我现在什么都没有,状况简直不能再糟糕了,我有时候便会想,当初我那样怂恿你,到底是对还是错,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王曼青笑了笑:“我这么大的一个人了,难道真的只因为你的几句怂恿,便头脑一热跟着你过来了么?说实在的,我其实……也厌倦了在大周的日子。”

“可再怎么厌倦,在大周时,你的安全是有保障的,你的生活也要比在这里舒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