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言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垂下头去,“我当初说得信心满满,可其实我心里对自己到底能不能争到那个位子,也是没底的。”

“万一到时候我输了,你岂不是也要被我连累?”

王曼青的笑意越发浓了:“你当初既然诳我来了,现在又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就当做是我良心过不去吧。”陆秉言说。

“你既然良心过不去,当初又为什么诳我来?”王曼青追问。

陆秉言往后靠了靠,脸隐藏在了车厢的阴影中:“我不知道……当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和另一个女子针锋相对,那时候我就想,这个女人真有趣,不是都说大周的女子温婉守礼么,她就在路中间和别人吵起来了,还能把人气得不行。”

“再后来我又发现,原来她不是一味只知道气人的,她这么做原来有自己的目的。”

他说,“那时候我已经与你们的皇帝搭上了线,稍微问了问,才知道你原来是他的嫔妃之一。”

“那时候我心里觉得好可惜啊,这样的女子,为什么要被困在宫闱中呢?每天只能与旁的女子争风吃醋,哪怕有再多的手段和抱负,也没有什么施展的地方。”

“再后来,我说起和亲的事,你们的皇帝忽然就问我,觉得你怎么样。”

王曼青听到这里倒是有些惊异,她以为这事是陆秉言先提出来的,没想到竟是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