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他小心翼翼地翻来覆去时,夏藏那边总是安安静静的。

果然还是没睡着啊。

杨声畏畏缩缩地想要再道个歉,又怕惹着夏藏不高兴,话出口便是:“晚安,哥。”

夏藏呼了口气,说:“晚安。”

手机闹铃振动的前五分钟,夏藏醒过来,从枕头下摸出自己那黑色砖块的诺基亚。

开机,瞅一瞅时间,六点二十五,真比六点半的闹铃早五分钟。

这两天不知怎么了,每天都卡点儿醒。

虽然夏藏对自己生物钟很有信心,但也不至于要这么准。

毕竟再这么准下去,诺基亚就又会少一个功能,只能够打打电话玩玩贪吃蛇了。

还没完全入秋,天光绕过阳台门的铁栏杆,徐徐跳到床脚。

夏藏瞥了眼抓着薄被还在熟睡的杨声,还是轻手轻脚地溜下床,借着这依稀天光钻进了卫生间洗漱。

刚拧开牙膏盖,便听见了闹铃的叮叮咚咚,以及某人“把闹钟关咯”的哀怨声。

夏藏不作声,神情自若地继续挤牙膏。

镜前的架子上放了第二只漱口杯,蓝色的,配上支狗狗牙刷和一管胖胖的牙膏。

瓷砖的挂钩上也有了新的毛巾,提醒夏藏,这个独属于他的空间已被外人入侵。

说入侵也不太恰当,毕竟是他自己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