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里只有我跟曲尧两个人。

写作业之前,我先帮曲尧把乱扔的衣服和袜子都收了起来,确认里面没有纸团后,再一股脑地塞进洗衣机咕噜。

我把自己切的三明治放进他家的冰箱,跟他说:“晚上饿了热一热就可以当夜宵了。”

曲尧一直跟在我旁边看我做事。

他挂在我身上,哈哈哈地笑着跟我说我对他这么好他都想管我叫爸爸了。但我个人没有在二十五岁之前成人父的念头,所以拒绝跟他建立父子关系。

我想到之前陆筠碰到我后跟见了鬼一样的反应,在写试卷时就问了曲尧一句:“能摸摸我的头吗?”

曲尧把椅子从对面挪到我旁边,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揽着我的肩膀,笑了声,说:“你在撒娇吗?”

我说:“没有。”

话音刚落,曲尧一下就把我抱住了。我知道他这个人特热情,他觉得我在难过时,就会用这种暖烘烘的拥抱来安慰我。

我抓着他的衣角,心想那看来我身上是没有装防接触反弹装置的啊,而且昨天我也洗过头,应该不脏的才对。

听到季匀在底下的敲门声了。

曲尧跑下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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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身上留下的温度很快就退去了。

第7章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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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散在地上的遗憾和难过一点点地收起来,听到曲尧讲笑话也会笑,但是耳朵里像是有个风铃在铛铛响,让我的心神总是晃动到别的地方。

我爸说人其实像个瓶子,情绪容量是有限的,所以做人要学会合理发泄保持健康。说这话的时候他还会在饭桌谈论他的文学,我很崇拜他,觉得他说的什么都是对的。

可我没有办法跟爸妈倾诉我的情绪。

从听到他们在房间里吵架那天起,我就发现原来我们一家人只是住在一家里的个体。

情感无法共通的个体。

我妈当医生,工作很忙,她有时回家里吃饭,但说的话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