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没可能啊,”苏琳故作深沉,“你看啊,连我都知道你是为了那个渣男才留在这里,不仅给人家洗衣做饭还深夜跑去酒吧接人,对出轨都零反对,确实很像死心塌地非人家不可了啊。”
商渝顿时觉得有些丢脸。
“其实留在这不是为了他,”他替自己辩解,“主要是不想回家。”
“那后面这些事儿呢?”苏琳不依不饶地追问,“商渝,你真的很像在给少爷当保姆诶。”
商渝被她看得羞愧,眼睛一闭索性坦白地说:“好吧好吧,其实是因为我前任是个家暴男,我有次提了分手差点被他搞进医院,这地方又没人能帮我,所以就,嗯,随他去了。”
他顿了顿,低声说:“而且我那会也挺缺钱的,苏琳,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房租有多贵。”
苏琳用一副我早知道的神情看着他:“所以啊,你现在的这个男人又不知道,当然会觉得你旧情难忘咯。”
她老成地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说:“他打你的时候,让你想起你爹了吧?”
商渝的笑容顿时消失殆尽,他垂下眼,隔了好一会才低声说:“嗯,是。”
都说幼年时期的心理阴影会伴随一生,商渝曾经是不信的,直到聂文晋暴戾的神情和记忆中的父亲渐渐重合,他才恍然发觉自己在这种暴力行径下根本生不出任何的反抗念头,就好像在心底最深处他仍然是那个毫无反抗能力的瘦弱男孩,在言语辱骂和暴力行为中只能依靠取巧和付出的办法让自己活得更舒服一点。
因为潜意识里就觉得不会有人来救自己。
“主要是我不信任他。”商渝低声说。
“他说我不用担心分手后会被找麻烦,他会帮我处理好这些事,可我明明……跟他也没认识多久,所以也不是很习惯去依赖他。”
他从十二岁开始就独自跌跌撞撞地在陌生城市里成长,习惯了一个人咬着牙往前走,就再也不敢相信会有人出来扶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