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点头退出。
图雅将匕首咬在口中,拿剪刀剪开病人衣服,露出赤裸的上身。
他皱起眉,看着那处伤口,皮肉翻开,拿匕首碰一下,虽说晕迷,那娇贵公子还是哼出声。
图雅将他捆绑在条凳上,又堵了嘴巴,不然一会儿万一叫嚷起来,令人烦躁。
他用自己的烈酒浇在伤口上,激得公子浑身颤栗,却并没醒来。
“凶多吉少啊。”他喃喃自语,“要是死了就赔本喽。”
他将匕首放在火上再烧一次,手起刀落,准确地划开伤处。
血一下涌出来,血中带着微微腹臭气,颜色也呈暗红发黑。
挤到血变红,用剪子将坏掉的肉一点点剪掉。
不多时便一头大汗,他弄得细致,直到来回几次确认伤处没了坏肉,把大罐的生肌止血膏填入伤洞中,再用布缠起来。
全部弄完,他虚脱坐在地上,骂道,“真他娘的累,要有人赎,怎么也多要点。”
山寨中处处都需要钱,房子要修,引水渠要修,路要修……
多如牛毛的用钱处,一张张嗷嗷待哺、要吃饭的嘴等着他养。
他自认为不是土匪,而是自带武装的山寨。
谁叫官府靠不住呢?
为换钱,山上除了农作物,还种了烟草。
换了钱可以买粮上山,可仍然有亏。
若只养自己人不管山民倒是轻松,可山民生计就更难了。
图雅默默拿烟叶子卷了点晒干的烟草碎末,这些末末卖不上价,放在火上烤烤,他自己用,可以提醒。
只是嘴巴难闻了些。
他对着火,吸了自卷的烟草末子,一股辛辣呛得眼泪都迸出来了,脑子却清醒起来。
嘴巴咬着自己的烟卷子,两手在那公子的衣服中翻找起来。
衣领内侧很厚,细看有夹层,扯开原来缝了张银票在里头。
足有五百两,漏雨的那些房子可以先修一下。
又想到荷包,打开看了看,只有香丸。
荷包被他手上粗糙的裂口勾脱了丝。
他将荷包揣入自己怀中,来到病人跟前细看,思忖着等这公子醒来向他要多少银子合适。
“不知要晕几天,等他醒了套过话再说吧。”图雅低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