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令颐将脸颊贴在萧夙朝绣着金线蟒纹的龙袍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腰间冰凉的玉佩:"谢砚之表妹。"声音裹着委屈,尾音轻轻发颤,发间凌乱的珠翠随着话语轻晃,扫过萧夙朝的手腕。
萧夙朝周身黑雾骤然翻涌,化作狰狞的利爪撕碎了案头的宣纸。他扣住康令颐后颈,将她的脸抬起,暗金色瞳孔中杀意翻涌:"你随朕去趟威远侯府?"鎏金袖扣擦过她泛红的眼角,语气冰冷得如同淬了毒的刀刃。
康令颐歪头咬住他的指尖,含糊不清地嘟囔:"我要吃完饭再去。"蓝金色广袖滑落,露出一截皓腕缠上他的脖颈,眼尾的朱砂痣在烛火下猩红如血。她故意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发间珍珠坠子晃出细碎的光:"陨哥哥最好了,等我吃个饱饱再去算账......"
萧夙朝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松动,黑雾化作温柔的绸带抚平她皱起的眉。"嗯。"他的声音裹着无奈与纵容,抬手招来暗卫时,龙袍上的金线蟠龙随着动作张牙舞爪,"江陌残,传御膳。"目光却始终落在康令颐沾着糕点渣的唇角,暗自发誓要让威远侯府为这泪痕付出代价。
雕花铜漏的水滴声在龙涎宫内清脆作响,萧夙朝半跪在软垫上,用象牙箸挑起琥珀色的莲子羹,黑雾化作无形的手轻轻托住康令颐的下颌:"再吃两口?"帝王鎏金袖扣擦过她唇角,暗金色瞳孔倒映着少女鼓胀的腮帮。康令颐突然咬住勺柄,乌发间歪斜的凤凰钗扫过他手背:"陨哥哥喂的才吃。"
半个时辰后,威远侯府的朱漆大门在暮色中轰然洞开。谢砚之玄色锦袍上的云纹还沾着未干的墨迹,玉冠歪斜地扣在发间,扬手便是一记清脆耳光。谢晚霜踉跄着撞翻博古架,鎏金香炉在青砖上滚出刺耳声响。
"谢晚霜!"谢砚之攥着她镶满珍珠的衣襟,指甲几乎掐进皮肉,"你趁皇后午睡把人家妆奁砸了?"檐角铜铃被夜风吹得乱响,将他颤抖的尾音撕成碎片。
谢晚霜猛地甩开兄长的手,金丝绣鞋碾碎了满地的青瓷碎片:"她一个从青云宗远嫁过来的女帝,妆奁砸了便砸了!"她发间的红宝步摇随着狂笑剧烈晃动,"我带暗卫去的又如何?"话音未落,整座侯府突然陷入死寂——上百盏宫灯同时亮起,将庭院照得亮如白昼。
谢砚之僵在原地,喉结艰难地滚动。月光穿透重重人影,将江陌残玄衣上暗绣的蟒纹映得森然可怖。暗卫统领单膝跪地时,佩刀与青砖相撞发出清越鸣响:"奉陛下口谕,"他声如寒铁,震得廊下灯笼簌簌摇晃,"着威远侯府谢家老少即刻出门迎驾。谢家小姐谢晚霜的妆奁全部搬出来听候发落。"夜风卷着细沙掠过谢晚霜煞白的脸,远处传来萧夙朝銮驾车轮碾过青石板的闷响,如同死神逼近的丧钟。
暮色如血浸染威远侯府飞檐,谢砚之玄色锦袍沾满墨渍,单膝跪地时玉冠上的东珠随着颤抖轻晃。"臣见过陛下。"他话音未落,便见萧夙朝墨色广袖掠过雕花木梁,掌心稳稳托住康令颐的纤腰。帝王金线蟒纹龙袍扫过满地狼藉,将怀中少女轻轻安置在檀木主位上,鎏金袖扣与座椅扶手相撞,发出一声冷冽清响。
康令颐歪着头倚在蟠龙靠枕上,蓝金色广袖垂落如流云,眼尾朱砂痣在宫灯下妖冶似火。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萧夙朝腰间玉佩,忽然嗤笑出声:"威远侯府的地砖,倒比青云宗的寒冰床还硌人。"话音未落,萧夙朝周身黑雾骤然翻涌,在半空凝成利爪虚影,惊得廊下灯笼剧烈摇晃。
谢砚之喉结滚动,额间沁出冷汗:"朝哥,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他抬手扯开歪斜的玉冠,乌发散落肩头,"您放心,我定给令颐一个交代。"话音未落,萧夙朝已经扣住康令颐发凉的指尖,暗金色瞳孔泛起危险的涟漪:"不用了。"帝王声音裹挟着冰刃般的寒意,"朕亲自来。"
谢砚之瘫坐在太师椅上,玄色锦袍上的墨渍晕染成狼狈的乌云,歪斜的玉冠东珠在颤抖中发出细碎碰撞声。他仰头望着主位旁站着的萧夙朝,喉结艰难滚动:"别啊朝哥!"指节死死抠住扶手,连带着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我训她。你把妆奁砸了什么的都成,能不能放过晚霜?"声音里混着压抑的恳求,仿佛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萧夙朝垂眸凝视着康令颐交叠在膝头的指尖,暗金色瞳孔里翻涌的黑雾渐渐凝成漩涡。帝王龙袍上的金线蟒纹在烛光下张牙舞爪,鎏金袖扣划过康令颐发顶的珍珠步摇:"行。"话音未落,康令颐突然攥住他的龙袍下摆,蓝金色广袖扫过满地碎瓷,扬起细微尘烟。
"陨哥哥,我不要。"她歪头将脸颊蹭在萧夙朝冰凉的手背,眼尾朱砂痣随着委屈的神情愈发妖冶,"她趁你不在带人到龙涎宫砸我的妆奁。"纤细指尖无意识揪着帝王衣料,声音裹着蜜糖般的委屈,"让她给我道歉好不好?"发间流苏晃过萧夙朝手背,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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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夙朝抬手抚上她泛红的眼角,黑雾化作温柔的绸带缠上康令颐手腕。他转头望向谢砚之时,暗金色瞳孔泛起危险涟漪:"砚之以为呢?"话音落下的瞬间,整座厅堂温度骤降,檐角铜铃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
谢砚之踉跄着从太师椅上起身,踉跄两步几乎跌倒在青砖上。他死死揪住谢晚霜的衣襟,声音里混着绝望与怒意:"晚霜,给令颐道歉!"
"我不要!"谢晚霜突然剧烈挣扎,金丝绣鞋碾碎脚下的碎瓷,红宝步摇随着动作疯狂摇晃,"我凭什么给她道歉?不过是个从青云宗来的......"她的尖叫戛然而止——萧夙朝周身的黑雾骤然化作锁链缠住她的脖颈,将人凌空拽到康令颐面前。帝王的声音冷得能冻结血液:"再说一遍?"
谢砚之跌坐在雕花太师椅上,玄色锦袍下摆沾着方才打翻的墨渍,宛如一团凝固的乌云。他额发凌乱地垂落眼前,歪斜的玉冠东珠随着急促喘息轻晃,忽然冲着康令颐重重拱手,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晚霜!给令颐道歉!"尾音几乎破音,又转头望向主位,眼底尽是卑微的祈求,"令颐,犬妹年少无知,我替她给你赔罪!"
康令颐倚在蟠龙雕花的主位上,蓝金色广袖如流云般垂落,指尖绕着萧夙朝腰间玉佩慢悠悠转动。她眼尾的朱砂痣在宫灯下妖冶似血,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谢晚霜:"也行。"声音裹着蜜糖般的甜腻,却让在场众人后颈泛起寒意。
"对不起!"谢砚之猛地起身,宽大的衣袖扫落案上青瓷茶盏,在满地狼藉中再次深深作揖。康令颐抬手轻抚鬓边歪斜的珍珠钗,鎏金护甲划过半空:"砚之你坐。"她忽然轻笑出声,朝身后宫装女子颔首示意,"明珠,扶谢小姐起来——掌嘴二十,就当给侯府千金长长规矩。"话音未落,目光似笑非笑地转向谢砚之,"砚之说,好不好?"
"好......好。"谢砚之喉咙发紧,艰难点头时喉结剧烈滚动。